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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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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檜夫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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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徵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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報國與憑弔:兩首《滿江紅》的詮釋

宋朝岳飛(1103-1142)首寫《滿江紅》,以抒報國情懷。
明朝文徵明(1470-1559)二寫《滿江紅》,客觀評價岳飛之殉國
今天讀起這兩首《滿江紅》,令人不勝唏噓!
遙想岳飛生前盡忠報國,驍勇善戰。四度北伐,大破金人。惜功虧一簣,被朝廷12道金牌,只好班師回朝。
他不只是武將,尚具文釆。曾行草相當漂亮的「還我河山」四個字,作為從軍報國之志。又於卅歲左右,填詞《滿江紅》,詞名「寫懷」,更貼切的述說四處征戰,收回舊山河的雄心壯志。
他母親為其刺背「盡忠報國」,被寫入小學國語課本。此《滿江紅》詞,也是小學音樂課必唱的歌曲。我當時懞懂,只覺得旋律好聽,不知他身經百戰,以「仁、信、智、勇、嚴」治理岳家軍,是宋朝難得的一名猛將。這首詞,簡短、鏗鏘有力,吟唱起來,氣勢磅薄:
怒髮衝冠,憑欄處、瀟瀟雨歇。
抬望眼,仰天長嘯,壯懷激烈。
三十功名塵與土,八千里路雲和月。
莫等閑、白了少年頭,空悲切。
靖康恥,猶未雪。臣子恨,何時滅?
駕長車,踏破賀蘭山缺。
壯志饑餐胡虜肉,笑談渴飲匈奴血。
待從頭、收拾舊山河,朝天闕。
對岳飛之死,宋孝宗為之平反,恢復其志節、名譽,加封祂為岳武穆王。百姓更是為祂打抱不平,為其立廟,且令秦檜夫婦常跪岳王廟前懺悔。還油炸秦檜(油條),當作配豆漿的早餐。鸞手更是通神著造《敦倫真經》,加封祂為「岳恩主」,祂成為保存漢人文化、血脈的恩主公。
再展讀明代.文徵明書寫《滿江紅》,他從岳王墓的一塊「殘碑」,判斷岳王壯志未酬身先死之無辜寃獄。其詞如下:
拂拭殘碑,敕飛字,依稀堪讀。
慨當初,倚飛何重,後來何酷。
豈是功成身合死,可憐事去言難贖。
最無辜,堪恨更堪悲,風波獄。
豈不念,封疆蹙;豈不念,徽欽辱,
念徽欽,既返此身何屬。
千載休談南渡錯,當時自怕中原復。
笑區區,一檜亦何能,逢其欲。
在他看來:下令毒殺岳飛,將之梟首示眾的不只是秦檜,真正罪魁禍首是當時皇帝-宋高宗。
主要原因是:他一方面擔心岳飛兵權過甚,功高震主。其次,他害怕岳飛北伐,迎回徽、欽兩皇帝,高宗的王位不保。第三,高宗與秦檜為「主和派」,只要隔江猶唱後庭花。而岳飛為「主戰派」,欲光復北廷;宋皇帝為了宋、金謀和,勢必除之而後快。
歷史始終是弔詭的發展,它常由不明事理的帝王、權貴主導及書寫。它並沒有站在主張公理、正義凜然的岳王這邊,而且宋王朝還讓精忠報國的他及其子岳雲、其部將張憲,皆含寃殉死。
查諸漢人盡忠殉死,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斑斑血淚史,著實令人心疼。岳王豈是唯一的個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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